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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过这个年刚十四岁的四娃看起来就是个阳光少年,肤色有点黑,不过,显得更结实健康。
何月娘认真地看了她家小四娃一眼,伸手摸摸他的头说,“怎么你三哥成天跟着二哥忙,你也闲不住了?”
陈四娃有点腼腆地笑道,“我……我不想种金银花。”
“哦?那你想干啥?”
何月娘倒来了兴致。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自己不适合种啥?”
陈四娃挠挠头,但很快又眼神坚定地看向何月娘,“娘,四娃不是懒,四娃就是觉得想做好一件事儿,必得先喜欢这件事儿,我……不喜欢,最起码不像二哥三哥那么喜欢种金银花!”
“嗯,好,娘明白了。”
何月娘笑着点了点头。
娘俩赶到镇上皮货店时,正好瞧见一个外地来的客商在跟皮货店掌柜的谈皮货生意。
就听那个矮胖的皮货商说道,“老马啊,说实话,你们这里的皮货质量真是不错,尤其是你处理过的这些狍子皮,这简直就不能称作是皮了,而应该叫做绸,这些绸啊是制作上等裘皮的原料!只是可惜啊,你这里的袍子皮太少了,不然我就能多要一些!”
“唉,江老板呐,我也是没法子啊,现在能打到袍子的猎手几乎没有了,我这不也在发愁吗!”
皮货店老马长吁短叹。
转头一眼他瞧见何月娘他们了。
视线又顺着他们落在了背篓里的袍子皮上,顿时喜出望外,“哎哟喂,陈家大嫂子啊,你可真不禁念叨,刚说道袍子皮,你就给送上门了,你说说,这巧劲儿!”
他边说,边指挥着小伙计把背篓从何月娘后背上解下来。
然后是一番的泡茶倒水,还破天荒地让店里的伙计去对面点心铺买了三两样点心,说是给孩子吃。
不过,点心摆在桌上,坐在桌边的陈四娃似乎对点心根本不动心。
他眼睛四下里打量着皮货店,再听姓江的货商在絮絮叨叨地说着皮货太少,他有银子买不到好货的苦恼。
店主老马也是直摇头摆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何月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眉眼间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一块狍子皮最后卖了五两银子。
这有点出乎何月娘的意外,前世她也没少去皮货店卖过狍子皮,不过都没卖上这样一个好行情。
临走,马老板还千叮咛外嘱咐的,要她以后有了好狍子皮一定要紧着他们家皮货店,保证给一个旁人给不出的价格来。
何月娘倒是抿嘴一笑,道,马老板,我一定会再来的,不过,到时候我的狍子皮未必需要您拿钱来买!
“额?那是啥意思?陈家大嫂子,你这话说的我倒是糊涂了。”
马老板倒是一脸懵。
何月娘笑了笑说,“您别急,回头咱们定然会再见的!”
从皮货店走出来老远,陈四娃还禁不住往后看了几回,边看眉心边蹙成个小疙瘩,像是心中怀揣着莫大的心事一样!
何月娘带着他去了趟粮食铺子,买了些米面。
又去了趟肉铺,割了十斤猪肉,一桶谁也不要的猪肠子,后者是买猪肉,肉铺老板白送的,说是这种东西脏乎乎的,没人愿意要,不送人也得丢。
何月娘却笑嘻嘻地表示,老板,以后我割肉都到你这里来,你这猪肠子能不能都给我留着,我有别的用处?
“没问题。”
肉铺老板姓尤,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一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有点吓人,不过,一手的割肉功夫倒是精湛,你想要一斤,他绝对不会多给你割出一两来,不多不少,就一斤!
何月娘赞了老板几句,说他刀功了得,尤老板哈哈一笑,也不瞒人,说道,“我这个人啊,壮实粗苯,手上有劲儿,但准头不成,一开始卖肉,别人想要一斤肉,我总是不能割到精准,买肉的都以为我是故意多割一些给他们的,话里话外的嘲讽我,我听了很生气,就对割肉上了心,没事儿的时候,我就练割肉,天天练,一年年下来,准头有了,干活也利索了,哈哈……”
“尤老板真是用心做事呀!”
何月娘话是赞尤老板的,但眼神却是看去陈四娃的。
陈四娃原本还皱着眉头,听了尤老板一番话,眼神骤亮,好像是从中参透了什么道理似的,再看一张小脸竟也因为兴奋增添了几分神采。
愚子可教也!
何月娘暗暗欣慰。
经过张老大夫的医馆时,何月娘进去买了一包姜汁红糖。
这是买给李氏的。
李氏在生三宝时,正赶上她前婆婆林氏病危,一家子忙得脚朝天,哪儿还有人伺候她这个坐月子的,她也压根没做啥月子,生了孩子,在炕上躺了三天就下地忙着照顾孩子,伺候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了,因为手沾了凉水,落下了惧寒的毛病,一到月事,她就手凉脚凉,风一吹,全身都禁不住地打摆子!
这样的体质,怎么利于给陈家诞下子嗣呢?
姜汁红糖是有暖宫的作用的。
多喝喝,对她身体恢复有好处。
另张老大夫还开了一副药,也是给李氏调理身体的。
这年头,别说是药剂红糖了,那就是一般的红糖,普通人家的妇人也没舍得买的,见后娘给大嫂又买红糖,又买药的,陈四娃眼圈微红,轻轻呢喃了一句,谢谢娘!
何月娘见他这样子,知他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当下就故作生气,白了他一眼道,“跟老娘还客气,你是把老娘当外人了吗?”
“娘,我们都当您是最亲的人!”
陈四娃声音有点沙哑。
“好了,别废话了,走,娘带你吃包子去!”
娘俩去了朱记灌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