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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十两银子?这点银子对于我家来说……”
何月娘话是冲着赖氏说的,但尾音延展,隔着窗户透进正屋。
“咳咳咳,有……但……”
屋里的陈大年怎么会不明白何月娘是在问他呢,他一阵晕眩,但绝对不是因为病情加重,而是被即将远离他而去的十两银子肉疼的。
“我们当家的说了,十两银子我们出得起!”
何月娘一句话把赖氏给喜得眉开眼笑,“那就拿来啊!”
“姓赖的,你以为你是怡红院的头牌啊,动动嘴皮子,就十两银子到手?”
何月娘一脸不屑。
“你们这是想赖账?”
赖氏跳脚瞪眼,一副要跟何月娘拼命的架势。
何月娘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她对着一旁泪眼婆娑的秀儿说道,“秀儿,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等等,银子给老娘就成,你扯上秀儿做什么?”
赖氏挡在秀儿身前。
“姓赖的,我们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眨眼被你赖去十两银子,咋我们银子没了,跟秀儿问问事情经过也不成?那好,你去县衙告吧,我还就不信了,县太爷单单听你一个人的?”
索性,何月娘摆出一副随便你怎样我都奉陪的架势。
赖氏被镇住。
她不想打官司,告状可是要费银子的,她更不想眼睁睁看着十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要知道,别说他们这个小小的石坡子村,就是方圆百里,家里存下十两银子的,并不多见。
陈家之所以能有这样不菲的积蓄,是因为陈大年是个会过日子的,他那几个儿子又听话,肯农闲的时候去打零工,这才日积月累攒下了这样一小笔的银钱。
“死丫头,敢胡说八道,回去后老娘扒了你的皮!”
赖氏恶狠狠地威胁秀儿。
秀儿的眼泪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簌簌地直落。
何月娘懒得再搭理赖氏,牵了秀儿的手往正屋走。
掀开帘子进门时,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个个一头雾水的陈家几个娃儿,“你们守住门口,若有小人敢靠近,你们就打,专朝着她小腿儿打,疼死她还打不死!”
啊?
大娃一众娃儿集体打了一个激灵。
这个要饭的女人真的要成为他们的后娘?
她动辄打人小腿儿,满脸发狠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子啊!?
“听你娘的。”
里头又传来陈大年的一句,声音不大,嗓音有些沙哑,但一字一句却是清晰地传入几个儿子耳中。
“是,爹!”
陈大娃忙应了一声,接着转了一个身,铁塔似的站在正屋门口,其他几个兄弟见大哥这造型,也忙兵分两列,守住屋门。这会儿,别说是赖氏了,就是只苍蝇想进去,可能也会被这几个娃儿给一巴掌拍死吧!
屋里。
秀儿紧张地低着头,两只手绞在一起,肉眼可见,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秀儿,你别怕,今儿个这事儿不怪你!”
何月娘看了一眼躺炕上的陈大年,他脸色不好,不知道是因为刚才一阵咳嗽,还是因为银子。
“姐……不,婶子,三娃哥是好人,他对秀儿好,拿秀儿当人看。可是,秀儿害了他,是秀儿的错,呜呜……”
秀儿低低地啜泣着,说不下去了。
“你不是赖氏的女儿?”
何月娘温和地问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