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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槐诗睁开眼睛,没看到熟悉的天花板。 内心忽然有点失落和不安。 在沉默里,他环顾着陌生的病房,疑惑挠头:“……我怎么不在存续院?” 为什么我没去我的存续院豪华总统套房? 这就很离谱啊。 难道是待遇降了吗? 艾总你有什么头绪么? 而艾晴,则露出了形象生动嫌弃的神情,“存续院嫌你死的不够透,稍微缝缝补补了一下,丢回来了。 如果你真得觉得在存续院睁开眼睛是好事儿的话,下次你可以再努力一下,更努力一点。 反正我看那位沙赫先生是很遗憾的样子……说不定你是有什么尊享医疗服务没能体验到呢。” “……” 槐诗的眼角顿时抽搐。 这一波啊,这一波属于双向奔赴了。 难道说,自己真该考虑去存续院办个年卡了不成? 而此刻,槐诗再度感受到了存续院的黑科技黑魔法的威力——明明闭上眼睛之前还是一副快要死了的鬼样子,再睁开的时候,就好像只是睡了漫长的一觉,神清气爽,甚至还能甩着舌头去拉上个雪橇马拉松。 实在是恐怖如斯。 嗯,就是微妙的有一种,自己好像被全部拆开过又重新拼回去,还加了点润滑油的清爽感。 这是什么? 人生重来保养套餐? “不对,我睡了多久?!” 他忽然从床上弹起来,想起了一件要命的大事——进阶啊!自己要进阶了啊!别睡了一觉把进阶的时间给耽搁了! “不必着急,从你昏过去到醒过来,也就十一个小时而已。” 艾晴瞥着他充满期待的神情,微微摇头:“换而言之,这才是第二天——有一位中岛先生让我转告你,因为你的治疗工作而影响了工程的效率,导致交货时间推迟了三个半小时,这是你的责任,不能赖他们。” “推迟了?” 槐诗呆滞,顿时扳起手指开始算——上一次说的十一天之后,算上自己在象牙之塔呆的一天,再生计划的四天,今天是第五天,加起来六天,也就是说……还有五天自己才能进阶? 不对,五天交货,安装的话起码要两天,调试和测试一天,即便是从之前两个月象牙之塔就已经开始筹备他进阶的秘仪和辅助材料。 也就是说,自己还要八天的时间才能进阶? 我好难啊! 简直度日如年! 甚至想要借彩虹桥用一下,直接跑到八天之后去。 完全等不及了! “我猜你又在打彩虹桥的主意了,我劝你早点放弃。” 艾晴又一次为槐诗不切实际的想法送上了两桶冰水:“姑且不论时间传送的成本和代价,这个功能早在诸界战争开启之前就被两边的各种时间干扰给搞废了。而你差不多也已经上了人家的黑名单,肯开放常规传送给你,你就应该谢谢人家的大度了。” “那再生计划呢?” 槐诗问道:“结束了?” “对,结束了,所以,安心点,好好修养吧。”艾晴说:“虽然作为赢家而言,所得到的胜利并没有那么光彩,但正如同你所保证的那样,我赢了。” “然后呢?”槐诗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充满期盼。 “……” 艾晴无奈一叹:“然后,我就打爆了先导会的狗头,虽然只是其中的一个,形式大于意义。” “好耶!” 槐诗举起双手庆贺,再无挂念的躺会了床上去,一时间不由得感怀轻叹:“虽然这一波打的很爽,但可惜了伦敦啊……” “嗯?” 艾晴不解,“伦敦怎么了?” “不,我是说破坏啊。”槐诗尴尬:“还挺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艾晴反问:“算起来的话,只是破坏了六个街区和几座老建筑而已,甚至比不上上一届的二分之一。 真要说损失,这些东西加起来都没有你入侵彩虹桥的时候大。” “啊这……” 槐诗呆滞。 根本,难以置信! 只有几个街区? 不应该啊。 虽然能够少一点破坏是好事,可在庆幸的同时,竟然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已经退步了的失落感。 只能说,不愧是现境心脏,伦敦是真的硬! 比什么赫利俄斯、万世乐土、无何有之乡强多了…… 这么一大波动静,都还没被自己克死,最后只是炸了几个无人的街区,再生计划实在是厉害。 嗯,统辖局,不差! 只有艾晴在旁边自始至终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忍不住想要摇头。 ……你究竟在得意些什么? “那么,结果呢?”感叹了一会之后,槐诗终于才问到了最重要的东西,再生计划的结果。 所谓的新秩序。 他已经做好了吃瓜的准备。 而艾晴早有准备,只是简略的挑了槐诗会感兴趣的说道:“所涉及的事情方方面面,几乎相当于一次彻底的革新,在未来四到五年之内,统辖局会逐步的进行改组。 对于边境的管理将会加强,但现境方面就会相应的做出让步,换取五常和各大谱系的支持。 决策室的存在并没有被取消,但已经在序列上被调整到了下一层,统辖局的局长职位将重新设立。” 可以预计的是,再过不久,如今的统辖局决策室秘书长,名义之上的首脑,叶戈尔,就将宣誓担任统辖局局长的职位。 以此为踏板,再一次的向着天文会会长的位置迈出关键的一步! 老王八这下就要头疼了吧? 槐诗挠着下巴,有些无奈——自己这算不算是间接资敌了呢? 可不论有没有自己,只要再生计划存在,那么统辖局的改组就势在必行。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次的调整,也给天国谱系的发展留出了至关重要的空隙。 统辖局选择了为未来的理想国重建做出了让步。 其中的得失实在是难以计算,交给罗素去头疼吧,大不了自己再被他安排几次呗,就当安慰老师受伤的心灵了。 “所罗门呢?” 槐诗最后的问道:“他的主张……” “同样是这一次改革的重点,在未来的时间里,统辖局将持续对四大军团追加百分之十一的资源倾斜,大量技术也在应用之后进行开放列装,提升士兵们的生存能力。 所罗门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槐诗。” 她停顿了一下,看向槐诗的眼神就变得复杂起来:“以及,军团之拳的权限,已经在部分小队尝试进行列装。 在得到测试效果之后,已经有人建议不惜代价的将你拉入统辖局的高层了……” “真的假的?” 槐诗震惊。 本以为自己的二五仔之路已经走到了尽头,怎么忽然之间,又开了新的版本了? “是啊。” 艾晴没好气儿的回答:“先导会的大门向你开放,到时候你为现境付出一切,所有的源质武装都可以通过白银之海,针对个体灵魂进行下载和共享,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我建议你也认真的考虑一下。 毕竟,机不可失,对不对?” “……” 槐诗的表情不由得微微抽搐。 神他妈加入高层,谁家的高层是标本陈列室啊?! 合着是邀请自己为现境捐献遗体是吧? 尝到了军团之拳的甜头之后还不够,还想要自己再追加一波投资。 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不过,他也不后悔就是了。 反正军团之拳这一件源质武装的来源是所罗门,其性质,应该说,是所有源质武装中最不适合槐诗自身的武器了。 它的力量决定于团队成员的数量和决心,而它所造成的破坏来自于灵魂所献上的牺牲。 人越多,武器的效果就越好。烧的血条越长,破坏力越强。 听上去和槐诗很契合,但定位完全和云中君和大司命的所擅长的部分重叠了。 毕竟倘若槐诗想要合众为一,有云中君,想要扩展大群,有大司命。双重循环一旦形成,那么就是满蓝满血越打越强的开挂选手。 在背靠大秘仪的状况下,完全能够保证续航。 而破坏力,自己近有源质武装和极意,远有云中君的龙脉之雷和天阙之剑,超远程打击还有一个在现境五常黑名单上的鹦鹉螺。 完全不缺。 即便是真的有需要的时候,直接通过大秘仪沟通白银之海,再拿回来使一使,难道统辖局还敢拦着不成? 吹个口哨的功夫而已。 正如同他对所罗门的保证一样,他会力所能及的为那些默默无闻付出牺牲的士兵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只是一件源质武装而已,倘若能够有效果,槐诗即便是再怎么抠门和肉痛,也会感觉到愉快和欣慰。 这难道不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么? “倒也挺好。” 槐诗笑了起来,并不在乎其他。 然后,看到了艾晴递过来的东西,一个黑色的盒子。 她说:“现境防御局给你的,说是感谢。” “……” 在茫然中,槐诗打开了盒子,便看到了一把有些年头的手枪——久经战阵的手枪之上遍布着划痕和战火的痕迹,可看得出,保养精良,每一个零件都在精心的维护和修复之下完美无缺。 拿在手里,就能够感受到这一份令人安心的重量感。 吸引槐诗的,是木质握把之上所铭刻的标记——铸铁,原暗,深空,破晓,四大军团所有的徽记都被镶嵌在了上面。 而更重要的是,这把枪,槐诗分明见过才对。 那是所罗门的配枪。 “给我的?” “对,除你之外,再没有人有资格使用它——这是他们的原话。” 艾晴颔首,轻声感慨:“恭喜你,槐诗,从今天开始起,四大军团都将是你最忠实的盟友了。 你将被视为所罗门真正的继承者,即便是自身从未曾在四大军团的序列之内。只要你一声令下,将会有无数的士兵为效死。” “那就算了吧。” 槐诗看着手中的那一把枪,摇头,将它放回了盒子里,重新盖上,不再去看。 “不打算接受么?” “不,再怎么说,也是一片心意。”槐诗说,“回头叫小缘去做个架子,放办公室里也挺好,很有意思。” 如此,轻描淡写的,束之高阁。 “这么做,难道不觉得可惜么?” “要说可惜,更应该说是头疼才对吧?” 槐诗自嘲一笑:“我不是所罗门的继承者,因为所罗门的继承者在军团之中,而且绝不止一个。 我想要的也不是他们效死,而是让更多的人活着。” 他注定做不到统辖局那样的冷酷无情。 无法舍弃信任自己的人,也无法心安理得的发布让别人去踏上死路的命令。 哪怕只是想到会一个人孤独的被抛弃在重围中死去,他都会感到难过,听到有人为自己而死,便心如刀割。 这或许是全世界最不适合自己的馈赠了。 可是却又如此的沉重,无法拒绝。 “还真有你的风格……不过,倒也不错。” 艾晴颔首,却并没有阻拦。 就仿佛早已经习惯。 两人再没有说话。 当漫长的寂静到来,许久,许久,之后,当槐诗快要忍不住,主动找个话题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艾晴的声音。 埋头记录着的女人忽然抬起了头,看着他,问出了那个藏在心里的问题:“槐诗,你想要什么样的世界呢?” 那样的问题,如此突兀。 却令槐诗不知道如何回答。 当他仔细去想的时候,竟然也无法想象,自己理想中的那个世界,究竟要去怎么样描述才能让人明白。 可说到底,这却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 当他明悟过来的时候,却发现答案如此简单。 “不论是什么样的世界都没有关系,只要能让人得到幸福就好。” 他同样郑重的回答,“最好是每一个人。” “……” 艾晴沉默,许久,似是自嘲一笑:“想要创造那样的世界,好难啊。” “所以才遥远嘛。” 槐诗耸肩。 即便是对于理想国而言,也过于疯狂。 宛如天方夜谭一样。 让每一个人都能够幸福的生活的世界,何曾存在过呢?即便是永诀深渊,可人真的能够逃脱自己所创造的地狱么? “所以,至少试着努力一下吧。” 槐诗说:“我觉得,即便是能多一个人也好,哪怕幸福像是错觉一样,只有一会儿……只要拥有过,都是值得的。” 艾晴的眉头微微挑起:“听上去真不像你。” “只是从现实的方面考虑啊。”槐诗回答,“认清现实之后,才有建立理想的前提,不是么?” “不愧是理想国……” “要说的话,只是认清了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吧?” 槐诗自嘲着轻叹:“我果然还是不喜欢统辖局,也完全接受不了那些功利又冷酷的做法。” “我知道。”艾晴颔首,毫不惊讶。 可槐诗却没有停止,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发出邀请:“那么,要到我这边来吗,艾晴? 如果……” “不行。” 艾晴断然摇头,打断了他的措辞,也令槐诗陷入沉默。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和冲动一起,再度消散。 可她却依旧在看着他,再没有冷漠和严肃的伪装,只是坦然,平和的凝视着他的眼瞳。 “因为你不是别人花园里的花,槐诗。” 她说,“我也不是。” “嗯。” 槐诗点头,再没有说话。 直到寂静中,他再次听见艾晴再度呼唤自己的名字。 “槐诗。” “嗯?” 槐诗抬头,然后再次看到了她的眼睛,还有眼瞳中自己的倒影。 她在看着自己。 郑重又认真。 毫无任何的掩饰。 她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我唯独不愿意在你面前低一头。” “我知道。” 槐诗点头,不假思索的回答:“因为我也是。” 在那一瞬间,槐诗看到了她的嘴角勾起的微微弧度。 稍纵即逝。 就像是笑了一样。 如此愉快。 漫长寂静中,窗外的那一片晴朗的天空中好像传来隐约的蝉鸣声。 夏天到了吗? 槐诗闭上了眼睛,也笑了起来。 午后的阳光如此轻柔,从澄澈的天穹之上洒落,照亮了窗外那一片郁郁葱葱的园林,远方人流如织的广场,以及更多的,车水马龙的道路,通向四面八方。 无数宛若森林一般的楼宇在雨水之中洗去了尘埃,倒映着明朗的阳光,在这个微风吹来的美好时刻中焕发出宛如水晶一般的光芒。 一切都仿佛笼罩在美好的光晕之中。 这个世界依旧在向前运转。 一步步的,一点点的,远离着追逐在背后的地狱。 向着天国…… . . 而就在晦暗的深渊中,当一切彻底落幕的时候,无数血色丝线缠绕的庞大宫阙里,却只有一片寂静。 寂静之中,天成沉默着,屏住呼吸,克制着颤抖的冲动。 不敢抬头。 难以克制心中所涌现的恐惧和颤栗。 不是因为吹笛人的怒火。 自始至终,那一张笼罩在迷雾之中的面孔都如此的平静。 见证着投影中的一切,没有愤怒,没有大笑,宛如绝佳的旁观者那样,不发一语,见证了另一个自己的惨败,还有终结。 然后,再没有说话。 可莫名的,令天成恐惧和颤栗的,却是某种浮现在自己心中的假想,就连他自身都不敢置信的猜测。 ——那一张迷雾之后的面孔,好像被绝大的悲伤所笼罩。 无声的落泪。 如此的痛苦和绝望。 天成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不敢再想,更不敢想象此刻或许孕育在那个背影身躯中的恶意,是否会将自己所吞没。 蹂躏,碾压,破坏,变成粉碎! 所能做到的,便只有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恳请万一的慈悲。 “不要害怕,天成。” 吹笛人头也不回的说:“你从未曾做错什么,我也不会迁怒于你。我只是……在忽然之间,才发现,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而已。” “……” 短暂的沉默中,天成颤栗着,鼓起勇气,履行自己的职责:“在,在下不解。” “啊,我也不知道如何向你描述才对啊。” 吹笛人轻叹,托着下巴,似是沉吟一般,忽然问:“你是否有过那种感觉呢,天成? 就比方说,你曾经无比的喜爱一本书,喜爱它的故事,喜爱它的风格,每次翻开新的一页,都是绝顶的享受……你甚至无法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珍奇美妙之物。 你是如此的专注于这个故事的发展,在乎着每个角色的生死,更期待最后那既定的结局。 不厌其烦的猜测它的剧情,不惜投入其中,享受每一段剧情的快感。 一部,又一部。 越发的宏伟,越发的壮烈,也越发的可悲。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让人沉醉。” 吹笛人问:“这样的体会,你是否有过?” 在沉默中,天成不敢再说话,光是克制着内心的惊骇就已经用尽了所有的理智,无法压抑那越来越清晰的猜测。 根本,无法回答。 “是了,就是如同你所想象的那样。” 吹笛人沙哑的轻叹着,似是微笑:“可是,再美好的时光,也会有尽头。 看得越久,你的体验就越是熟悉,猜到的剧情越来越多,角色的结局也越来越清晰,然后,你就发现……一切都越来越乏味了。 就像是一次次的重复阅读同样的篇章一样,越来越无聊,完全让你提不起劲。 可是,即便是如此,你依旧没有放弃!” “因为你能够感觉到,在字里行间,在作者的暗示和剧情的走向中,它在迈向结局,一个真正的结局。 一切在走向一场足以令你焚烧殆尽也绝不可惜的伟大战争!” 吹笛人回头,看着他,那一张模糊的面孔是如此的狂热:“届时,万物都将迎来终点,一切灭亡都将被赋予绝大的意义! 你所渴望和等待的,就是那样的结局!” 是的,他能够感觉到。 称之为命运也好,称之为预见也罢,他能够嗅到那终结的气息。 那渐渐迫近的恐怖之物。 比地狱要更加的狰狞,与深渊还要更加的残忍,比死亡还要更加的冷酷和庄严。 它正在,渐渐的浮出黑暗。 自漫长的孕育之中诞生…… 哪怕再怎么无聊和乏味,只要想到有它的存在,便会兴奋到颤栗。 只要寻觅到和他有关的线索,就会乐不可支。 也正因如此,才比往常还要更加万倍以上的期待那最终的决战! 啊啊,那足以一锤定音的伟大力量即将登场。 他能够感受到,终结一切的角色快要踏上舞台! “可是,我等不到最后的大高潮了。” 在那一瞬间,吹笛人的笑意消失无踪,空洞的面孔如此诡异,仿佛看着无可违抗的命运一般。 “它已经被人夺走了。” 他说:“那个我所期待的那个角色,已经被扼杀了,在遥远又遥远的过去。” 有一个厚颜无耻的作弊者,夺走了他所有的快乐和期待,抹杀了他所有的追求和期冀。 如此残忍! 你们怎敢如此? 你们怎能如此?! 哪怕现在只是想到这一点,他就已经愤怒的想要咆哮,想要将那个盗走自己所有希望的人彻底撕裂,焚烧成灰烬! 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他已经永远的失去了自己所盼望的一切。 “所以,我才会如此的悲伤啊。” 他叹息着,伸手,抚摸着笼罩了殿堂的血色丝线,无以计数的死结,那些数之不尽的矛盾、冲突和恶孽彼此纠缠在一处,辐射向了整个深渊。 “我必须,做点什么才可以。” 吹笛人轻声呢喃,空洞的眼瞳里涌动着令天成毛骨悚然的光焰:“我必须,挽救这一切才行!” 那一瞬间,天成匍匐在地上,面孔紧贴着砖石。 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不敢搅扰那一份已经癫狂到快要将自己焚烧殆尽的火焰! 而就在吹笛人的话语之中,一根又一根的锁链、绳子、丝线便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仿佛迎来狂潮那样,舞动。 在吹笛人粗暴的拉扯之下,将这一份起于青萍之末的力量,洒向了整个深渊。 联系,牵挂,情缘,因果,秩序,憎恨…… 那些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都在此处化为了绳索,将一切都笼罩在窒息的罗网之中,不容逃脱! 只要战争持续,那么这一条条血色的丝线就能够编制成世上最完美的绳索,彼此牵连。 只要死亡尚在,那么现境和地狱之间的连接,就绝对不会断绝! “现境人特别喜欢说,没有羁绊的话,就要自己去创造……” 吹笛人自言自语:“所以,同样的道理,倘若没有结局的话,为什么不让我亲自去书写呢?” 歇斯底里的笑声,再度的从黑暗中响起。 伴随着那扩散的晦暗风暴。 来吧,来吧。 吹笛人渴望的呼唤着,大笑着,张开双臂,拥抱这即将到来的一切。 所谓的【命运】。 亦或者,所谓的【终结】! 这一次,他已经看到了。 ——自己所书写的结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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