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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秋月回过头。
“没什么,我说雨好大。”
……
“要不你……”
“你先回去吧,我叫个车。”
秋月微弱的声音被我吞并。我很难猜测,她将要说出什么。
……
“好。”
“再见。”,我举起手,和雨中的她作别。
她木愣了一会儿。消失于我视线之前还回头向我一望。
回到家冲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跳进温暖的被窝里。之后我没再碰手机,很快就入睡。我又做了个梦,梦里给秋月发了条消息。
“参加五四青年节的演出吗?”
这是我前段时间挂念的。清早起床后,我真的发了这条消息,带着愉快的心情,没有多想。
午饭后早早的返校,教室里只有几个女生。我无聊,翻几下书就闲坐。没多久,秋月也来了。她从后门进来,红润的眼随即从我身上逃开。在座位上,她用衣袖捂住眼睛。
她刚刚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她哭红了眼?我想知道一切,关于她的一切。多希望她是透明的,这样我就可以轻易地看透她,了解她,帮到她。我对她的关注,对她的接近,频繁到差不多是最大限度了。她并没有显著的讨厌我,没有反感我,这是个好兆头。
上课从不举手,从不向老师请教问题,从不找老师同学说话,所有事情她都处在被动。女生们给她糖吃,她会拒绝;男生们和她说话,她不理睬;老师劝导她开朗,她从不听取。她是全校最冷漠的人,不管在哪,看到的她绝对是一位孤寡的面瘫。
发数学作业的时候,见到秋月的名字,我翻开查阅。每一篇都写得满满的,每次的作业都没有落下,干净的字迹,工整优美的字体,唯一不相衬的是数不清的红叉。
怎么会错这么多?
从第一页,到五十多页,基本上全是叉,没有勾和“优”字。我停在一边检查每道错题,发现她不是马虎就是用错了方法,有些题是连蒙带猜的,计算方式、推导过程和所学的知识、题目沾不上边。
我到秋月桌前,她在休息,相比起其他人,我将作业轻轻放在桌角。
他们发物理作业的时候,我也从某人手里抢过来一部分。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咯!”
拿到手就翻页眉,找到秋月的名字。抽出她的试卷来,同样,上面满页红叉,正确率低得可怜。再检查她的作答吧,分不清概念,最简单的匀变速运动公式也会用错,力学和机械更是糟糕透顶。用“糟糕透顶”这四个字是因为我在班上实在找不出比她数学、物理还差的人。她这两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是怎么过的?课堂上她的思绪究竟在哪里?
我想到一个办法。把自己物理笔记本上的公式解析撕下来,撕下那一刻,我很心痛,一是因为整洁癖,二是因为懒得再写。不过能帮到她,就值得。
两张纸夹在试卷中,放在她桌上,只见她向试卷伸手,我没有回头观察她对那两张纸的反应。
“陈臻,在下雨呀,你怎么淋着雨过来了。”,罗老师从椅子上站起来。
“没事儿,喜欢淋雨。”
“说什么傻话?淋雨会生病的哦。”
“要记得时常备伞。”
“知道了。”
“嗯。”
罗老师叫我坐下,抽出大把纸塞给我,要我擦掉身上的水。一袋纸被抽得精光,我真想告诉她:你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你想和我聊什么?”
“聊秋月吧。”
罗老师很是吃惊,像蜗牛一样往后缩头。
“想不到啊,你竟然会想聊人家一个女生。”
“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聊秋月的什么呢?”
“家庭。”
罗老师表现很平淡。
“你聊人家家庭干嘛?”
“秋月母亲死后,她被谁扶养?是她爸爸吗?她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她好吗?还有……”
“陈臻。”
“不知道你上哪儿打听的,你不能打听这些哦,这是人家的隐私。”
“你不相信我?”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问这些问题吗?”
老师会明白我的意图。
“因为你知道秋月是单亲了?”
“我想帮助她。”
为了消除羞耻感我又补充:“说笑了。”
可能是我严肃的样子很搞笑,罗老师藏不住喜颜。
“这是好事呀!”
“你喜欢帮助别人,罗老师当然会支持。”
“我相信你的,考虑到你俩都是内向的人,上次还叫你给她打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