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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留在这儿,好吗?”
凌晨一点四十,我准备离开,刚扭开门把手,床上的秋月对我这么说道。
“啊?”
我很费解。房间里仅一张单人床,就算不是同床,男女共处一室也是不方便的。
她一句,“偶尔也想不那么孤独。”,我不打算动摇的心还是动摇了。
“那我去拿垫子。”
偶尔也不想那么孤独。果然,两年多来,你一直是孤独的。你忍受这种孤独一千个日夜了,这样下去,再好的人也会变坏的吧。
我将被子垫在床边做地铺,听到耳边传来“呜呜”声,我好不容易轻飘飘的身体突然又被现实拉下了地面。
我按开头顶上的电灯开关,只见秋月背对着我,像猫一样把身子蜷缩得紧紧的。我靠近去观察,秋月偷偷用枕头抹掉脸颊上刚流下的眼泪。
“你怎么了?”
“嗯——嗯——”
“怎么了,今天玩得不开心吗?”
“开心啊。”
“那就想点开心事呗。”
“就是因为高兴才会哭啊,你知道的吧。”
“啊……”
因为高兴而哭……
“不早了,睡了吧。”
“不要去想那些。”
关灯后我重新躺下。原先的困意被秋月的哭声和话语搅散得干干净净。我又变回了洞穴里的状态,不管摆什么样的姿势,总找不到安宁和舒适,导致放映机的恶意启动,难以入眠。
“我要喝水。”
闻声,我迅速开灯。
“水不是在这儿吗。”
秋月侧躺向我,我用下巴指示床头柜上的矿泉水。
“你看我够得着吗?”
靠紧床的柜子,秋月伸手完全拿得到。尽管是无理取闹的要求,我仍然照做了。
我拧开瓶盖,递到她嘴边。
“起来呗。”
“就这样喝。”
从床上撑起来都不愿意,我像照顾病患一样为稍微抬头的她灌水,她大口大口地喝着,仿佛身处旱灾。
“哪儿有这么懒的人啊。”
再次熄灯后,我仍难以入眠,于是打开手机翻看我们这两天所拍摄的照片。照片上,有各种各样的花草、石头、河流、树木、昆虫、建筑,就是没有出现过我们二人的身影,甚至连“人”都不存在。
说起来,我一直都是拍摄静物、风景,还从来没有拍过人。万事万物飞逝,它们飞逝得太快,以至于我未曾记住它们的模样。但“人”就不同了,陌生人不谈,如若是朝夕相处、有所交集的人,他们的流逝会映衬着时间,让我悲痛不已。
看着看着,我总算困意缠绵地睡着了。
-0706
秋月:以前我家里是有钢琴的,是妈妈买的,我特别爱那架琴,还在上面做了好多装饰呢。
我:以前我妈悄悄为我买个五毛钱的卷笔刀都能开心半天,我觉得那是我最无忧无虑的,最纯真的一段时光。我多想永远那样下去。
我醒得最早,秋月懒床到十点五十,还是我不断催促才肯起床的。
“还以为你是个很有计划的人呢,结果睡得跟死猪一样。”
“你也可以睡啊,又没人拦你。今天没安排我当然睡懒觉咯。”
下午,我们去逛了当地的文化街,如锦里、街子古镇。秋月貌似对摊位上的新奇玩意儿都感兴趣,但最后她一个也没买。
秋月想尝尝名小吃,就在她的带领下去了附近一家装修文艺的小吃店。结果,吃东西不是主要,反成了次要的。她绑架了店里的一只橘猫撸得停不下手,又是抱抱又是亲亲又是举高高,还居然要求我把饭一口口地喂给她。
“你别摸猫了好不好,歇一歇吧。”
“你管我。吃醋了吗?”
店里只有我们俩就餐,三位女店员被我们这种稀奇古怪的客人搞得止不住笑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下,秋月恋恋不舍地离店。我庆幸这麻烦的事终于结束了,可就在我刚刷好共享单车的时候,我发现秋月又死死地盯着隔壁的一家酒馆门口的美国短毛猫。
我预测了秋月接下来的行为,且预料准了。
“进来摸吧!里面还有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