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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获得征文三等奖这档事,罗老师一点都不节制地在班上宣扬,同学们也大肆拍起巴掌,我托起下颚懒散地靠在墙壁,不知该作何表现,是高兴吗?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吗?那我就作出一个羞涩的表情吧。
“可以哇陈臻!”
“厉害啊,大奖啊!”
……
“果然只有渣男才能写出好文章!”
在我前方冒出这样一句话,全班从赞扬又转变成哄堂大笑。
这个笑点源于罗老师在某次课堂上所讲的文人们玩弄感情的故事。讲到最后,某人来了句:“所以自古文人出渣男!”再附上我尊贵的大名,我因此被冠以“渣男”的美誉。
下课后我帮老师抱作业到办公室,本该由秋月来做,但今天她不在,又正好老师要交代我事情。
“陈臻。”
“什么事?”
把作业本放到办公桌上,老师将手机递给了我。
“你的电话号码输错了,昨天我打过去发现不是你。”
“搞得我好尴尬呀!”
我接过她的手机,在通讯录寻找我的名字。
真扫兴,本以为叫我来是有什么好事。
“你打过去说了啥?”
“我说喂,陈臻,在干嘛呢?”
“然后对方说,你是哪位?”
“我说,你装什么傻呢,不认识我了哇?”
“结果那真的不是你。”
我笑了笑,“那我就再输错,让你再尴尬一次。”
“你敢!”
“不敢不敢。”
当我要说“改好了”,老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往外跑。
“我去还个东西,你给秋月打电话,问要不要资料,老师好给她送过去。”
老师贴在门口吩咐我,接着奔向一辆刚驶过的小轿车。
为何又是这么巧?八天前,我与秋月初次正面交谈,把我话题终结者的身份展现得淋漓尽致,之后我可足足愧疚了三天。跟她互无交集的我,现在又要受人嘱托和她谈话。真怕她来一句:你这人怎么这么xxxx。
电话也不是非打不可,拖到老师回来就万事大吉了,我是这么想的。
拉到秋月那个名字的时候,我停止了思绪。咽了一口唾沫,决定拨通电话。
……
心跳加剧,做了下深呼吸,清了下嗓,以保持清晰的谈吐。
嘟了八声,接通了。我迟迟不语,秋月先打招呼,喊了声罗老师。她的声音娇软无力,似乎没有睡醒。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是陈臻。”
“……”
“我替罗老师问你一些事。”
“哦。”
“身体情况,怎么样了?”
我有些抢,把她的“哦”覆盖掉了。
“中午才告诉过罗老师,发烧而已。”
“况且,这不是你替她问的吧。”
“……”
“需不需要资料,罗老师说可以为你送过去。”
“嗯,替我道谢。”
“知道。”
“再见。”
最后的“再见”是我说的,我话音未落,通话便已经挂断了。打算以“拜拜”作结,临时又修改了。
“再见”之前我们沉默了将近十秒的时间,我本有机会,也本打算借此对那晚的事情道歉,但我觉得不该说这些。
“哎呀,中午在食堂捡到陈老师的钥匙,看到她车才想起没还给她。”
罗老师进来时,我仍盯着屏幕上的秋月二字,它们仿佛快要蹦出来,蹦进我的眼球。
“电话打了吗?”
“打了……”
“你去吃饭吧。”
“我有个问题。”
我与老师的声音重合。
“你说嘛。”
“呃……从秋月第一天转来我们班,我就觉得她很奇怪,因为我还从来没遇见过如此孤僻的人。作为同学和她朝夕相处也有一个月了,很多事情我都看在眼里,现在我在坚持着一个想法,只需老师你回答我的疑问。为什么通讯录里面都有我们父亲或母亲的电话,秋月就没有呢?”
老师脸上的纹路沉下去,接着又浮上来。
“可能忘了添加吧。”
老师刻意的淡淡笑容,是那么的反常。
“我只是想了解。”
期望老师能回应自己,以终结自己放不下心的猜想。
“了解什么?”
“那可以任由我猜测吗?”
“不要乱说。”
“我会保密的。”
“……”
知道老师不会回答,我也大概能猜到其中的意思,没等老师答复,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