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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杨姨有没有多加酒,原望无从得知,他只知道岑理在他身边往后靠时带动了原本平静的秋千。秋千微微起伏着,像投入石子后湖心的微波,轻轻的,不容忽视的,须臾后归于平静的。
夏夜的风吹拂过花坛里的树丛,沙沙的,携着隐隐的桂花香,从花间吹到树梢,再从树梢吹到阳台,吹到两个微醺的男孩之间,稍稍吹散了他们脸颊上的热意。
“今年中秋学校发月饼了吗?”原望主动打破了沉默。
“啊,今年没有。”岑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学校只给新生发了,扣死了。”
说起这个,岑理话匣子又打开了。“我大一刚进去的时候也是这样,大概是看我们军训回不去可怜吧,学校给我们发了月饼。我那时候还以为学校这么大方,每个学生都有呢,后来大二了才知道只有新生才有。”
“那也不错了。一个年级有好几千人呢。”
“说的也是。”岑理点点头,“而且那时候每个人都发了一小袋,里面有好几个。”
岑理刚进大学的时候,中秋那天晚上没有安排军训,只有一场在操场上的晚会。下午的军训后,岑理拿出手机看高铁票,打算着要不要逃了晚上的晚会。想是趁机回趟家还是和家里人打个视频时,忽然收到了原望的消息。
世界上最好的弟弟:[定位]
世界上最好的弟弟:猜猜我们在哪?
岑理动作一顿。
刚结束军训,一大片迷彩服从他身边掠过,嬉笑着赶着去食堂吃饭。他停在原地几秒,周围的喧嚣在哪一瞬间忽然从他耳边消失。
岑理一边重新抬起脚步往前走着,一边迅速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原望很快接起。
岑理最开始只能看到下巴,而后很快看到了原望的脸,在阳光下微微泛红的、喘着气的脸。
“你不会是自己从家里跑过来的吗?”岑理玩笑道。
“没有。是叔叔带我开车来的。”原望调整了一下呼吸,步伐慢下来。
“我爸也来了?难得啊,他这么想我吗?”岑理这么说着,忽然看了眼屏幕里的自己。一周的军训让他黑了不止一个度,和原望白皙的脸对比起来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定是光线问题。岑理坚定地想,怎么会黑了这么多,明明每天都在涂防晒霜的。
他本来连防晒都懒得涂,但是在听说有学长因此晒伤后他还是毅然决然地买了防晒。
“叔叔当然也想你。”原望弯起了眼角,“叔叔说他在车里等我们,等会儿带你去吃一顿好的。”
“这么好?”岑理笑起来,“那我可得多吃点,最近太累了,我饭量都大了点。”
“哥,我看到你了。”原望忽然道,然后翻转了一下摄像头,于是岑理在屏幕中看到了一个身穿迷彩服、举着手机傻笑着的黑皮男性。
岑理快速放下手机,果然在宿舍楼下看到了正在向他招手的原望,在一众被晒黑的迷彩服中他白得都快反光了。
岑理小跑过去。
高一的原望已经是个半大少年了。尽管眉眼仍稍显青涩,身段已经有了少年人的雏形,挺拔颀长。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脸上带笑,画面好看得像是身处青春电影。
周围频频有人回头看他。而原望只是边笑着边朝他一步步走来。
“哥,你黑了好多。”原望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认真评价道。
“有吗?没有吧?”
原望便撸起他的袖子把他的手臂跟自己的放在一起比较。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本来岑理真没觉得自己黑了那么多的,跟原望比起来才发现他们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白巧克力,一个黑巧克力。
“黑点怎么了?”岑理恶狠狠地收回手,把袖子撸下去,“黑点才有男子气概!”
“好吧。”原望歪了歪头,“那我们现在去吃饭吧。”
“等会儿,我先去换件衣服!”岑理想了想,又道:“你要在宿舍楼下等会儿吧,就不用跟我一起爬楼梯了,怪累的。反正只是换一套衣服,很快的!”
岑理果然很快就下来了。他换了一件黑t恤,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岑理边跟着原望往外走边打开手里的袋子给他看,里面是几个小巧的广式月饼。
“学校发的。”岑理从里面选了一个递给原望,“感觉是在收买我们。”
原望接过月饼,小小的,还没自己掌心三分之一大,是豆沙味的。
原望很快拆开,味道意外地不错。
见到岑丰后,岑丰也对他的肤色调侃了一番。岑理不开心地朝他扔了一个月饼过去。那天晚上他吃了一顿大餐,本想拉着原望出去玩一会儿,又被岑丰赶回学校看晚会了。
原望在晚会开始一会儿后溜进迷彩服堆里。所幸夜色昏暗,晚会的纪律性也不高,他没有被阻止。遗憾的是,他迷失在迷彩服里,分辨不出哪个是岑理。
无奈之下,他只好向岑理发消息求救。岑理让他站到路灯下等待救援,于是他乖乖站在那里等着岑理来找他,被刻意放轻脚步的岑理从背后抱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