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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木七止、刘娥二人回到了村子里,此时月已偏西,村子里的火势也小了许多。

有的房屋大火过后,焦黑一片;也有的房屋残火兀自的在噼里啪啦的烧着,只见房梁上的椽子渐渐被烧断,突然又“轰隆”一声,泥瓦落地。

一日前还民风淳朴,充满孩子欢声笑语的小渔村,转眼间便残垣断壁,一副水火无情破败不堪的景象,这教他二人如何能不伤心?

木七止生于斯,长于斯,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家一户,他都熟悉的很,可又何止仅仅是熟悉?这里是他的家乡,这里的每家每户他都曾住过,有他小时候少不更事时的寄养;也有他长大了些,一时心血来潮的不速而来。

他虽然时常作弄这里的每一个人,可他也背地里偷偷的帮了他们许多,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而已。

孩子晚上吵着他们爹娘要一把弹弓,他们爹娘不许,还在孩子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两巴掌,可第二天一早,这孩子的枕边果然就有了一把弹弓。

村子里没人照顾的孤寡老叟、老妪,只能吃点咸菜疙瘩,可这咸菜疙瘩又有什么好吃的?吃的久了也就吃不下了,可一个人还能永远的不吃东西?实在无法,就还得掀开锅盖,巧的是,锅里却盛满了腊肉海鲜,他们还寻思,难道这是狐仙在作怪?如果不是鬼神作怪,这锅里的咸菜疙瘩又怎么会变成腊肉海鲜?

木七止平时把村民作弄的牙痒痒,他们悔不得当初,当初他还在襁褓里的时候,怎么不“一不小心”的养死他?

要知道,天灾人祸死个自个儿孩子那也平常的紧,木七止“一不小心”被养死了,当然也不会有人来怪他。

可是他们心里一样的可怜他、疼爱他,就像他们自个儿的孩子一样,否则又怎么不赶他走?

木七止在村子里既然能一个人活下去,出了这村子,天下还那么大,他又怎么会活不下去?

他们之所以没赶他走,只因他们习惯了他,习惯了他让村子里的人出丑,好教别人都呵呵的笑个不停。就连晚上做梦,因想到了白天那有趣的事儿,做的梦也都是些美梦。

木七止要去看那月季花,一走就是半个多月,村子里的人不知怎地,心里都空落落的,虽然肃静了不少,但总觉得这不是他们的生活,因为他们的生活中已不能缺少了他,一个让他们又爱又恨,又无可奈何的木七止。

此时,木七止眼泪似乎已哭干,从那山上,一路而来,他也一路而哭。

他路上还想,是不是仅仅是房子烧着了?要是仅仅是房子烧着了,他们这上千口子的人,纵有千般辛苦,也能再把房子建起来。

可是一路上,他居高临下,除了那呼呼的火苗,没见着半个人影儿,要是有人还活着,看着自己的家园走水,还不奔走着救火?

可是他从高处瞧去,非但没有人影儿,连呼喊声也没听见,那时他的心就沉了下去:怎么一个家园,说没有就没有了?

木七止疯狂在村子里窜来窜去,他想知道是不是还有人侥幸未死。可是人都已被烧成焦炭,面目全非,要不是他知道这本是谁的家,又怎么会识的烧死的人究竟是谁?甚至有的人都尸骨无存,化成灰烬了。

火苗烧上了他的衣角,他无暇也无心去扑灭,只得刘娥出手,帮他扑灭火苗。

刘娥实不知该如何宽慰于他,他所有的亲人一夜之间全都死了,不光人都死了,他生长的家乡也都成了一片废墟,出言安慰反倒让他更伤心。

刘娥突然想到了奚姥姥,木七止在这里最亲近的人,便说道:“奚姥姥,她……他住的地方离着村子远些,莫不会……”

话未说完,木七止跳起身来,奔了出去,奔着奔着,远远瞧去,只见奚姥姥的茅草屋也早已成为一堆灰烬。

木七止怔怔的站在这堆灰烬前,这堆灰烬里果然有一具烧焦了的尸体,这不是奚姥姥又是谁?他悲从中来,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一抹泪,又奔了出去。

刘娥不明所以,道:“七止,你去哪?”

只听前面传来木七止的声音:“石老人,他不在这住,怕是还活着也说不定,而……而且他鼻子那么好使,有危险又如何闻不出来?我瞧这村子里要是有一个人能活着,这个人就一定是他,他……他浑身透着诡异,我猜不透的人只有他。哼,别说我猜不透他,一直以来,我就像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

远远的望着那块巨石,它自然没有被烧着,石头又怎么会着火?

石老人他没有房子,一天一天的坐在这块巨石旁边,没有起火,他自然也不会被烧死,难道他当真还活着?

他二人赶来,果然看到了石老人,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那块巨石旁边,连姿势形状都与这块巨石一样,面朝着大海,像是在等待打渔而归的孩子们……

可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他的肩是平的,头颅却已不知去向。

木七止心更是凉了,石老人死了,一个又瞎又聋的人死了,可这个又瞎又聋的奇怪老人,却比别人更是耳聪目明,他都死了,这个村子里的人又怎么会有一个活的?

他万念俱灰,他又来到了奚姥姥身边,他想着前天还在奚姥姥这儿美美的睡了一觉。他睡着的时候,奚姥姥还给他缝补他破了洞的衣服,她以为木七止不知道,木七止自然是知道的,要是有人对他好,他往往要装作不知道,否则下回又怎么好去作弄他们?

木七止从灰烬中把奚姥姥抱了出来,这烧焦了的尸体,除了有个人形,哪里还有个人样儿?

他听村子里的人偶尔说起,要不是奚姥姥,十四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又怎么活得下来?

他小的时候,又饿又冷,奄奄一息的时候,也是奚姥姥,四处寻他,他才不至于饿死、冻死。

他总想着日后要好好报答于她,她无儿无女,无人照顾,等到她真老的走不了路,也寻不来吃的,他木七止还能眼睁睁的不管?

他自是早有打算,奚姥姥日后每老一岁,他都为她做了精心的打算。

可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又怎么会突然之间的死了?

先生教了他一些学问,一些关于权术、阴谋、治国、平天下的道理,却从来没教过他《三字经》、《论语》中那些简单的做人道理,否则那“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他又怎么会不懂?

木七止只是怔怔的流着泪水,他突遭厄运,全没了往日那抽丝剥茧的精明,他们这渔村傍山依海,僻离中原,外人很少来这儿,更没与外人起过纠纷,怎么就惹来这么大的一场祸患?

究竟是什么人,要烧毁他们这琴岛村,还要烧死这村子里上千口子的人?要不是昨晚他正巧在上清宫里,他自己不也是被烧死了?

刘娥突然一叫,道:“七止,你……你瞧,奚姥姥身上怎么会有一根银针?”

一个老人舍不得买新衣服,身上所穿的衣服,自然是脏了就洗,破了就补,有时候落在衣服上一根针也是常有的事,前天奚姥姥给他补衣服,还糊里糊涂的落在他衣服上一根针,那根针扎的他难受了半天。

可是奇怪的是,一根针又怎么会钉在骨头上?

木七止怔怔的瞧着这钉在奚姥姥骨头上的银针,只见它泛着蓝光,瞧来透着诡异,这银针上面不是喂有剧毒又是什么?普通的针可不会泛有蓝光。

木七止喃喃的道:“难……难道奚姥姥她不是被烧死的,竟是被毒死的?”

只见刘娥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木七止心念一动,放下奚姥姥,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在村子里这家扒,那家翻个不停,只见每一具的尸体上,都有那不知明的毒针。

此时他二人心中雪亮:这琴岛村上千口子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都被毒死,凶手为了掩人耳目,还放火烧毁房屋,不留一点蛛丝马迹,就算官府要查,又能从何查起?

木七止心痛难当,他扶着身边一棵被烧焦了的歪脖子柳树,一头撞了上去,树皮擦破了他的额头,鲜血顺着他的面颊流到脖子,再流进他的衣襟里。

刘娥见他如此,如何不心疼?

她扶着他的肩膀,把他靠在她的肩头,只轻轻的道:“死了亲人,自然是伤心的,七止,你想哭何不就哭出声来?哭了出来,可就好受一些。”刘娥顿了顿又道:“娥姐姐何不明白你?几个月前,我也是失去了亲人,一个人无亲无故,无依无靠,我只道就这么也死了算了,这般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可是……”

木七止终于哭了出来,边哭边问道:“可……可是什么?难道时间久了,你……你就不伤心了?”

刘娥道:“我一想到我娘,我自然还会伤心,可我后来不就又遇见了你,还……还有黄公子,黄公子他……他那般的对我好,不也是我的亲人?”

木七止道:“娥姐姐,我……我也是你的亲人……”

刘娥道:“可不是?以后七止你就是我的亲弟弟,咱们又怎不是亲人?”

木七止收了收眼泪,道:“娥姐姐,那……那我便就不想死了。”

刘娥顿了一顿,又道:“当然不能死了,一个人要是死了,又如何能去报仇?”

一言惊醒梦中人,只见木七止脸上的肌肉抽动,眼神犀利,正色的道:“不错,此仇不报,何以为人?”可是他又一想凶手是谁他都不知道,又能找谁去报仇?

刘娥见他突然又失落起来,猜准了他的心思,道:“凶手虽然狡猾,却也不免欲盖弥彰……”

话未说完,木七止道:“娥姐姐,你知道凶手是谁?”

刘娥凝重的道:“除了他们,还会是谁?这藏谷一派最善用毒,他们使的毒针咱们还少见了?”她一想到冷若魅用那“化尸水”毁了她的容颜,她自是心痛万分。

木七止道:“不……不错,这自然是那老贼,还……还有他那一白一红的两个徒弟所为,他本想杀我,不料那老贼不知又忌惮什么,他……他没有杀我,却迁怒于村子里的人,竟把整个村的人,统统杀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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