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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那是林倦见过最漂亮的一只蝴蝶,林归袅用一张糖纸“变”出来的。
她把蝴蝶放在林倦的掌心,蝴蝶轻飘飘的,就跟要飞走一样,他忍不住收拢掌心。
“好看吗?”林归袅问他。
“嗯。好看。”他声音低低的,到底是回应她了。
“我还会折千纸鹤,你要学吗?”
“好。”
“那你再吃几个,我们就有糖纸折了。”
天色渐亮,病房门口的地上散落了许多千纸鹤,林倦就这么不知疲倦地折了一晚上,大半的糖都被他吃了。
主治医生宣布林奶奶脱离危险期的时候,他才一下子松了绷着的那股劲。
“那我能……进去看她了吗?”他青白着一张脸,眼底全是血丝。
“可以,不过不能在里面待太久。”
“嗯。”
他站起来的时候有点晕眩,身体晃了晃。林归袅赶紧扶住他。
林倦在病房里看过林奶奶,一颗心才算是落到了实处。他暂时松了口气,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通宵后的困倦不断涌上来。
林归袅正想去外面再给他买份粥,忽然肩膀一重,浅浅的呼吸扫着她的锁骨,柔软的发丝蹭着她的肩窝,林倦竟是就这样靠着她睡着了。
她愣了一下,又觉得有点想笑,心里变得从未有过的柔软。
十年后的她是熬惯了通宵的,陪着他彻夜不眠一晚并不算什么。
但他到底也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一路跌跌撞撞成长到这种程度,在遇到亲人病重的时候没有方寸大乱,一直撑到林奶奶转危为安,已经很难得了。
她换了个姿势,一手揽住林倦的肩膀,一手压在他后脖子,下巴垫在他脑袋上,好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他下意识更蹭过来,手也松松垮垮地环住她,好像梦里也想抓住点什么。
林归袅摸了摸他柔软的发尾,满满安抚意味。
“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倦这一觉睡得极沉。
长期以来,他都处于少睡眠状态,身体一直撑着,早就想抗议了。这一觉,就像是身体终于打败了意识,固执地想要得到休整,他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天花板,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下一秒想起林奶奶,他直接从床上坐起来,扯着了输液管。
他看了看四周,大概是在一个病房里,床边的帘子都拉上了,看不见外面,只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但是外面没有林归袅的声音,她不在。
林倦努力回想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之前的记忆对他来说有点模糊。他只记得自己最后实在太困了,忍不住朝某个地方歪了过去。
他该不是往林归袅身上歪了吧?
林倦想都没想就把输液管拔了,下了床一把拉开帘子。头还有点晕,但能忍受,他一路找出去,在门口被一女护士拦个正着。
“终于醒了?”女护士看他的眼神像是认识他的。
“嗯。您有没有看见,跟我一起那个……”
“那个小姑娘呀,在重症病房守着呢。你睡得太沉了,就没叫你,只交代等你醒了,告诉你一声就行。”
“谢谢。”
“这有什么可谢的,小姑娘是你小女朋友吧?”
“……不是。”
“不是?”女护士的表情有点微妙,“那你待会见了人家小姑娘,可得好好道个歉。”
“嗯?”林倦觉得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
“昨晚上,你靠人家小姑娘肩上睡得可沉,她想把你挪到空床上,你愣是抱着她不撒手,也叫不醒。最后没法,还是两男医生把你架过去的。人小姑娘一直陪着你,你松手了,人家才走的。”
“……”
刚刚急着要找林归袅的腿,现在是一步都迈不出去了。
林倦独自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冷静了会儿,决定出去买午饭。见到林归袅的时候,林倦耳朵还红着,以至于林归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红耳朵。
“外面很热吗?”林归袅觉得有点纳闷。
“嗯。”
“怪不得你耳朵那么红。”林归袅的视线又移到他手上,“你手怎么了?”
“嗯?”林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大概是之前拔输液管的时候太过粗暴,又没有按压止血,他手背已经肿了起来,扎过针的地方还凝着一点小血块。他没觉得疼或者怎么样,也就懒得管了。
“没事。”林倦想把手往裤兜藏。
“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林归袅拉着他的手腕,向护士讨了点棉签和消毒酒精,给他处理小针口。
林归袅低着头,他一眼就能看见她头上的小发旋。他没忍住,低低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林归袅……”
“怎么了?”林归袅头也没抬,专心给他消毒伤口。
“昨天晚上……”
“你不用放在心上。谁还没个累的时候,我照顾照顾你没什么。我们是朋友嘛,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