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晚晚,是你吗?”夜羽言缓缓蹲下身来,颤抖的手轻抚过被鲜血浸染,已经露出森寒白骨的脸。
“王爷,属下寻到时,正好撞见姑娘的身体被一群饿狼围在一起,可能……”
苏月溪满脸泪痕地朝着说话的侍卫摇了摇头,侍卫口中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王爷,人死不能复生,也是妹妹福薄,承受不了王爷的厚爱,所以才……”苏月溪强忍住哽咽,柔声安慰道。
夜羽言心中一凛,似是入魔一般,静默片刻后,突然转身面向苏月溪,双目赤红,犹如来自无间炼狱的修罗,伸手死死地扼住苏月溪的脖颈。
“去死……去死……”他无意识地呢喃着,掐在苏月溪脖颈处,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
“王爷……王……”空气在一点一点地抽离,苏月溪艰难地唤出几个字来。
可是夜羽言却似是无知无感般,一副要取了她的命的架势。
“王爷!”一旁的侍卫害怕夜羽言终会要了苏月溪的命,连忙出声提醒道,可是依旧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常年跟在夜羽言身边的段嵩一个手刀劈在夜羽言的脑后,扼在苏月溪脖颈的手这才放松下来。
苏月溪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奔涌而入的空气,稍稍缓过气后,依然保持着优雅的气度,朝着刚才在危机时刻出手救了自己的侍卫段嵩点头道了声谢。
“舍妹的尸首还要麻烦段侍卫送往苏府,就说妹妹在成亲途中突发急病,不幸身亡!”
“是!”段嵩应了一声,依照苏月溪的吩咐,将苏晚晚的身体用布尽数蒙上,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朝着苏府行去。
而苏月溪则带着昏迷的夜羽言亲自走进了博阳王府。
苏晚晚的死,苏府上下并无一人为她伤心,就连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她的父亲苏澄澈,连苏晚晚最后一面都没看。
尤其是在瞥见她尸身的瞬间,苏澄澈的眼中竟然绽出一抹嫌弃,似是觉得在自己女儿大喜之日看到她的尸首是十分晦气的事,连忙吩咐下人草草就把她的尸身扔在了乱坟岗。
就这样,苏晚晚来时一丝不挂,走时也只是一个薄席就草草了事。
而一派喜气的博阳王府,也是一片愁云惨淡,因为好不容易醒来的夜羽言就像是突然失了神志,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清醒时,疯了一般要找寻苏晚晚;糊涂时,就把苏月溪当成苏晚晚,对她柔情似水,百依百顺。
这样的夜羽言,当时的苏月溪以为他只是受到的刺激太大,这种情况只是暂时,时间长了,自然会好。
反正那个贱人苏晚晚已死,她有的是信心让夜羽言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所以便安心地做起博阳王妃来。
可是事情却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不久之后,夜羽言的疯癫之症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少,出格的事做得也越来越多。
后来,他的情况再也瞒不住了,皇上也就对他越来越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