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晴似是听到了太过可笑的话，嘲笑了几声后，义正言辞地说明道：“看着你这张无比令人讨厌的脸，我连一点欲望都不会有，又怎么会纵欲过度？”
“是吗？”
顾子烨见她仍不知道收敛，顿时起了戏谑之心。
只见他突然伸手抚上自己被撞红的前额，故意抬高了声调说道：“你慢一点，弄疼我了！”
黏腻的语调，暧昧的话语，林沐晴一下子就听出了点情欲的味道。
她脸一红，不由得想起刚才从自己口中吐出的颇具粉红气息的几番话，顿时明白了顾子烨口中的“纵欲过度”是什么意思。
“等一下！”
有什么突然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林沐晴忍不住将羞赧之类的通通抛开，仔细回想起顾子烨方才那句话。
总觉得被自己忽视掉了非常重要的内容，但是回忆了半天，也没找寻出来。
于是，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慢一点……”
林沐晴挥挥手，打断了他要说的话，急慌慌地提醒道：“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顾子烨凝神细想片刻，才缓缓出口回道：“等一下你出去时，若是……”
林沐晴面上一喜，忍不住双手用力一拍，说道：“就是这个！”
她目不转睛地看向顾子烨，堆了满脸讨好的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是说等一下就可以放我出去了？”
顾子烨不慌不忙地掀了掀眼皮，又不慌不忙地在自己的桌案前坐了下来，“过来研墨！”
林沐晴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他一句，却屁颠屁颠地走到他身边，摆出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尽心尽力地为他研起墨来。
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跃入顾子烨的眼底，他神情闲适地拿起笔，优雅地练起字来。
林沐晴心里急得火急火燎的，偏偏顾子烨就是不吐口。
林沐晴也不敢逼问，只是研墨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大人！”随风突然在外面唤了一声。
顾子烨会意，点了点头，终于将笔搁在了一边。
林沐晴眉眼顿时染上了一丝笑意。
“大人现在是否可以回答一下小女的提问了？”
顾子烨意味难明地瞥了她一眼，突然回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出去了？”
“资格？”林沐晴不明白他口中的资格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顾子烨似是并不在意林沐晴此刻心中的疑问，再一次将话题引开。
林沐晴也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于是耐着性子回道：“玲珑打的！”
这个答案似是早已在顾子烨的预料之中，所以他并没有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然后一脸平静地继续追问道：“你不是自诩医术高明，玲珑这一巴掌下去，也顺便把牵丝虫种了进去，你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还任凭那牵丝虫把你折磨到癫狂的地步？”
“牵丝虫？”
林沐晴默默地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仔细地在苏晚晚的记忆储备库中寻找着有关牵丝虫的记载。
“牵丝虫，遇血而入，顺着血液直达脑髓，最后将脑髓吞噬殆尽后，方会破体而出，寻找下一任宿主！牵丝虫入体的人，最开始会产生幻觉，状似癫狂！”
“难道我昨晚……”
林沐晴伸手抚上自己脸上已经结痂的伤口，自然明白了昨晚顾子烨将自己带出监牢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