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2();
read2();林煦呆呆地坐了片刻,见魏桓竟又沉沉睡去,不禁有些着急。
她扯扯魏桓的衣袖,不见他有动作。
又拍拍他的手臂,小声唤着“阿桓”“阿桓”。
她的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夜里依旧清晰可闻,像是因为害羞,她的语调微微绷着,在黑暗里透出一点暧昧的气息。
魏桓深埋在枕下的唇角不受控制地勾起,酝出一个浅淡的笑。
他忽然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上身翻起,搂住林煦腰腹的胳膊微微用力,直接将人卷到身下。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柔亮得像是受惊的鹿,魏桓探下身体,用自己的额头碰碰她的额头。
两人的呼吸因为紧张而变得又浅又快,温热地纠缠在一起。
就这样过了片刻,林煦的四肢开始变得僵硬,她的脑子乱糟糟的变成一锅粥,小小地向上冒着沸腾的泡泡。
她现在应该干什么?
一动不动是不是不太好……应该抱他吗?
是不是也不太好。
推开他?不行。他该难过了。
但她觉得身上的人也一样紧张,耳边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而紊乱。
要不……还是抱一下吧……
林煦想抬起胳膊,可费了好大的力气,最后竟然只是活动了一下手指。
她的心跳好像一路传进了耳朵中,“咚咚咚”“咚咚咚”地疯狂响动。
就在这时,身上的人突然敛住呼吸,翻身倒在了一旁空的位置上。
周围的空气骤然清凉而充盈,林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却感觉到身旁的人有些笨拙地翻了下身,背对着她面墙躺着。
林煦眨眨眼睛。
他是生气了吗?
她抿抿唇,也随着他翻了个身,纤细的手指在他弓起的后背上轻轻戳了戳。
只是指尖刚一碰到,她就感觉到了肌肉不正常的紧绷。
便见魏桓轻咳了一下,微微偏头回看,说道:“太困了,快睡吧。”
他的语调虽然紧绷,却也柔和,林煦觉得他好像没有生气,想了一会儿,慢腾腾地翻身到另一侧。
两人同床而卧,背对而眠。
林煦一开始有些紧张,脑中划过许多乱糟糟的思绪,想捕捉细想却又捕捉不到。
只是过了一会儿,困意慢慢翻涌上来,虽在陌生的地方,可听见背后那平稳的呼吸,竟也感到十分安心,不多时就沉沉睡过去。
魏桓听到她呼吸声的改变,就知道她已经睡了。
他无奈却又想笑,忍受着自己身体的异样,轻轻动作,翻过身面对着她的背影。
拾起一缕散落的长发,凑在鼻端轻轻嗅着,是一种柔和的药香。
良久,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无声地笑了一下:“蠢阿煦。”
——
魏石把手搭在眉间,眺望了一下远处的晨光,把手放下,回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木门。
而后神色凝重地对王府的周管家说:“再等等吧。”
“不急,不急。”周管家捋直袖子,擦了擦脑门的细汗,生怕惊扰了门后的人似的,小声对魏石说,“时辰还早,世子今日能回就成。”
虽然天气寒冷,可他头上的汗珠就没断过,冷不丁就开始哀叹自己怎么如此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先是碰上世子大发雷霆处置下人,而后碰上公主世子冷面相对唇枪舌剑,现在又接了命令来接离家出走的世子。
当日府内传起流言,自公主院里开始的,他于是没拦。
这两天都睡不好,生怕被世子发现了一并论罪,遑论现在战战兢兢过来请人。
不过话说世子应该是和公主吵架之后,气不过才离家出走的吧。
可是这才过了一天,肯定还在气头上,他们这些做奴仆的怎么好开口劝呢。
可是不好劝也得劝啊。
周管家想着,脑袋顶上又是湿漉漉的一片。
就在这时,木门被从内“吱呀”一声推开,魏石和周管家闻声都立刻扭头去看。
魏桓发髻睡得有些歪斜,对上两人殷切的目光,倒是显得十分平静。
他看向魏石,淡淡地吩咐:“备些早点过来,清粥小菜就成。”
魏石领命,看了周管家一眼,转身去了。
他走后,周管家小步上前,赔着小心:“世子,您看,是不是吃完早点就回府了?”
魏桓挑眉看了他一眼,刚睡醒的嗓子在冷风中显得有些沉:“周管家?”
这一声意味深长,周管家胆子吊到喉咙口,低着头含含糊糊应下。
就听魏桓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说:“府里的人事编排还挺乱,该您管的您不管,不该您管的您如今倒是来了。”
他每说一个“您”,就像凿了一下周管家的膝盖骨,他的腿颤颤巍巍的,想跪又不敢跪,生怕这只是世子的试探。